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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 (第4/6页)
从益抱拳行礼,态度谦卑低下,契丹帝国来的王爷,他们可惹不起。 ??「俊汐,你成何体统?」耶律倍怒目圆瞪着床上的耶律劭。 ??耶律劭只是一脸的蛮不在乎,翘着随性的二郎腿,态度轻佻地回答父亲的问题:「好玩嘛!什么都玩一玩啊!不然成天要作啥事好?」他伸手摸一摸小男童的脸颊,摆明不把父亲放在眼里。 ??「来人啊!拉下去!给我鞭飭三十!」耶律倍命令随侍守卫,随从们立刻把上身赤裸的耶律劭拖出去,两个人压住耶律劭的双手,另一人开始用力鞭打着耶律劭的背部。 ??那名小男童满脸惊恐,不晓得耶律倍会怎么处置他,他可是见识过耶律倍心狠手辣的人,他光着屁股就跑下来,跪在耶律倍跟前,对着耶律倍不停的磕头:「爷儿~您饶命啊!饶命啊!」 ??耶律倍冷血无情的眼神一瞬,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述烈说:「交给你处理!」 ??面无表情的述烈,一把拎起那名惶恐挣扎的小男孩,头也不回的走掉,接着由后苑方向传来一声凄厉惨叫:「啊~」片刻之后,述烈的刀上满是鲜血,走回房间内寂静不语的待命。 ??此时的耶律劭,被随从们按在长凳上,接受着鞭刑,大小声喳呼着:「啊~好痛哦!痛死我啦!要死了~放过我啊!爹~我以后再也不敢了!爹!我好痛…爹!求求你放过我!爹~放过我啊!爹~爹~!你放过我吧!」 ??迈开稳健步伐疾行的耶律倍,已经走到半路,就要离开逸空厅的前庭,听见耶律劭的声声求饶,突然踌躇着脚步,沉思了一会儿,头也不回,冷淡地对着长廊下的耶律劭说:「人生本是有取有捨,你选择了这条路,就要坚持照着走」接着毫不留恋的走掉。 ??这句话,是耶律倍这辈子,唯一给耶律劭的忠告,也是他给耶律劭仅有的父爱。 ??耶律倍听见耶律劭的哭喊求饶声,煞时间他全然心领神会,发动奇袭前去劫救的骑兵,是耶律劭偷养私有的,这一齣孪童闹剧,是耶律劭悉心安排,特地演给安从益看的,以前他再怎么毒打耶律劭,耶律劭只是咬着牙不吭一声,默默的忍耐,今天如此一反常态的低姿态,都是演戏给别人看。 ??耶律劭到中原之后,再也不喊他爹,叫声父王也是恪守礼节而已。 ??安从益可是没空看人家教儿子,他领着步兵三百急速离去,他们还要去彻查与纪家石关系良好的其它相干人等,他们猜测是纪家石的多年友人,来救走纪家石唯一女儿,纪咏荷。 ??耶律劭一看士兵们跟着安从益扬长而去,皱着英挺的眉毛,吭也不吭一句的接受着鞭飭,他强忍着疼痛,静静默数着:十五、十六、十七、十八…一直到三十。 ??打够了三十整数,耶律劭不耐烦地甩开他们的压制,眼睛看也不看他们一眼,站直身子走进自已房内,紧紧关上两扇门扉,耶律劭的背部还鲜血直流着,他却宛若无事人似的,对着述烈低声询问:「你该不会真的宰掉小佑吧?」 ??「没…我只是把后苑的鸡给宰了」述烈没耶么笨,他又不是馅多的肉包子,耶律劭会作戏,他跟小佑当然会囉!他们走到后苑的时候,随机拉了一隻笼养的家禽出来,就地宰杀牠,取血抹在自已的刀上,此刻的小佑,还光着屁股,噤声蹲在鸡笼旁边。 ??「真有你的!去把他叫回来吧!人都走了」耶律劭两、三年没受鞭刑了,还真有些不习惯,他望着述烈离去的背影,他猜想耶律倍应该看穿他的心机诡计,不过耶律倍还不至于把他偷养精骑的事宣扬出去,一旦让皇帝知道他私藏逃犯,耶律倍也难辞其咎,他爹不会淌这混水。 ??耶律劭窝在家里十几天,避人耳目不敢擅动,咏荷那边有涅里与芸娘他很放心,雅克偶尔会来通报消息,小佑每天都按时替耶律劭上药,而耶律劭经常支手撑顎,深坐不语,心里不停担忧着咏荷是否安好。 ??安从益查了好几天,那支银甲精骑队,就像是人间蒸发似的,不晓得跑哪里去,他莫可奈何,也只好先把这件事搁下,大唐王朝内局势还不稳定,让皇帝操烦的事情不胜枚举,只不过跑了一个举无轻重的小丫头,朝廷里根本不在意,渐渐的,大家就遗忘这件事情。 ??「奶奶~」咏荷混身冷汗,再度从恶梦中吓醒,陪睡的芸娘一听见咏荷的哭喊声,立即从浅眠中惊醒,起身轻搂着咏荷的头,轻声安慰着她:「别哭…别哭…芸娘在这里…」 ??唉…可怜的孩子,她也不过才十四岁,就亲眼目睹这样的灭门惨剧,血淋淋的发生在自已眼前,不晓得等她听到纪家石的下场之后… ??芸娘不敢往下想,轻拍着咏荷的背,抚慰着她:「芸娘在这…你别怕…芸娘哪都不去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