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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77 章 (第2/3页)
细,只为借此得出更多信息,分析那人住了多久,都做过什么。 那人看了相册,翻过她的书本,擦掉了厕所墙面那块长年的水垢,给电视遥控器换了电池。 甚至知道自己可能周末会回来,所以避了出去。 朱涟欣不会做这些事,也没有那个时间。 叶蔓蔓睁着眼坐到天亮,因忘记改变姿势全身酸疼,因为太久没有眨眼眼眶处火烧火燎。当她再掀动眼睫,那种痛热几乎要因一个眨眼而被逼出生理泪水,她赶紧去揉眼睛,胳膊又哆嗦着抬不起来。 她有瞬间的惊诧,自己是不是坏掉了? 抬不起的手干脆压着膝盖,她低头闭眼,又坐到手机闹铃响。 她得去上学呢。 这一天过得浑浑噩噩,好几次陆开叫她她都没有听到,因此也就没有发现陆开的眼中同样有着古怪的焦虑。 熬到放学她直接打车回了家。 她家的窗户透着光。 叶蔓蔓在楼下绿化带边上蹲了好久。 她在门前纠结了下,直接拿钥匙开了锁。 她做好了虚惊一场的准备。 门被推开,屋里的光打在她脸上,那么强烈,她下意识地眯起眼,最先的疑惑是家里灯有这么亮吗? 哦,他还换了灯泡。 那个男人就坐在灯下,手边摆着一杯茶,今年的新茶。 叶蔓蔓定立在原处,与那人同样清浅的眸子四目相对。 门把手瞬间被她的手汗浸得滑不溜秋,那只手无力地滑落下来,垂在身侧。 震惊过后的男人激动地站了起来,向她迈了步。 “蔓蔓。”他声音温厚熟悉。 叶蔓蔓向后退了些,摇了摇头。 谁想得到,这还真是部恐怖片。 根本逃不掉。 朱涟欣的性格中有她果敢的一面,但这一面在叶蔓蔓看来,多是源自于她的职业素养,一种历经磨难的积累,或者说,是被生活逼的。 是不得以而为之。 而她的本心温顺柔软,有着根深蒂固的类似于信仰的家族观念,不然不会一个人隐瞒叶琛的那见不得人的嗜好那么多年,她始终是要维护住一个家。 所以当叶琛死在他乡的噩耗传来,叶蔓蔓其实没有想到朱涟欣会拒绝去看他最后一眼,会不让自己的女儿去看自己的爸爸最后一眼。 这不是她一贯的个性表现。 可这种疑惑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,得知叶琛的死讯,那些原本兵分两路的要帐的人一夜间全在她家门前冒了出来,那时朱涟喜脑出血出院没多久,神智不清经常犯病。 那是场让人两眼一黑的铺天盖地的灾难,那灾难很快速地就将她的那点疑惑淹没,她理解了朱涟欣。 一定是因为太恨了。 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,一个到死都不体面的男人,一个死后还为家庭带去无限灾难的男人,何必要惦念,何必要记得。 后来,她甚至钦佩过朱涟欣那时一刀两断的果敢。 而这么多年以后,她内心已与那场灾难和解,与那个带来灾难的祸首和解,与自己和解。 她不再为时不时仍总会想起他、怀念他而觉得羞愧。 他是她相簿中占了大半本的照片,她已经不会再被那锋利的边缘刺破手指。 就在这样的时候,他站在她面前,眉目依旧,笑容熟悉,岁月像是在他身上停滞了。 他一点都没变,他怎么可以一点都没变? 叶蔓蔓费力地关上门,人软软地倚在上面,那种坐守一夜的酸痛又攀爬进她的神经,啃咬着她的细胞。 她小口而急促地换气。 叶琛不敢再靠过来,他那张有些混血样子的俊美脸上现出悲伤踌躇。 他忍不住掉了滴眼泪,“蔓蔓,妳恨爸爸,但别怕我。” 叶蔓蔓缓了会,仍是摇了摇头。 不是恨也不是怕,这个家的锁自他离开后换过至少三次,他是怎么进来的? 是朱涟欣给他的。 她什么都知道,从那么多年以前,从她挂了那通电话抱住怔愣的自己哀伤地说“离开妳爸咱俩也能活”开始。 叶蔓蔓哆嗦的手费力捂住身上最疼的地方。 朱涟喜躺在病床上,带着他那个岁数人不可能有的天真叫她“琛子”。 她疼得发不出声音。 叶琛一脸慌张,“蔓蔓,妳心脏怎么了?!” 叶琛显然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,年长的男人手足无措,顾不得其他地要来扶她,又怕碰坏了,两只手在空气里像只被箭打落的怪鸟,叶蔓蔓错觉地像能看到他呼扇出的风漩儿。 她也意识到自己有点过,不会晕过去那么戏剧吧? 她胡思乱想,一直在吐气大脑还是缺氧,越来越沉,于是她又咬紧了牙,哆嗦的手攥湿了衣料,她看上去面色如纸的苍白的脸平静地像张画,其实她在拼命地调整呼吸。 叶琛终于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,叶蔓蔓竟还能注意到他那个操作不是找的通话录,而是直接在键盘上按出长串号码,又急又快地播了出去,都不做确认。 他这是叫救护车吗?急救的号码没有那么长。 在极短暂的等待后,她听见叶琛那温润的声音失了冷静,像个打碎了家长珍贵茶碗的小孩对电话里喊,“老婆,蔓蔓要不行了!” 叶蔓蔓就这么吐出一大口浊气,她紧咬的牙渐渐松开,后牙龈发